为什么领先的创新者总是遭遇失败的窘境呢?我们直觉会认为,是这家企业技术过时了,管理出问题了。其实不然。“事实上,这些公司都以管理卓越而著称,下面就跟小编一起来看看吧。
去边缘市场,那里你才有优势
让我们先把答案放一下,从一个现象开始入手分析。
我们发现,在每一个新颠覆性创新的新技术、新产品出来的时候,似乎总伴随一个不太起眼的词汇---边缘。正如凯文·凯利所说,“颠覆式创新往往来自于边缘”。它们有一些共同点:质量很差,差到你可以完全忽视,对巨头来说,他们更像是“小玩意儿”,完全不起眼。
但是,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却屡次在历史重大关口的时候出现。
你要记住的是:颠覆性的竞争都来自于边缘,而不是中心。具体表现为低利润、不可靠、市场很小、风险又高。
主流的巨头会把最好的资源先吃掉,而不屑于去关注边缘市场。所以,迫于无奈,一些初创的公司因为钱少不得不去边缘市场,去占有边缘客户。但这时候,会出现一个动态的力量,驱使边缘区域越来越大。
对此,凯文·凯利是这样建议初创企业的:如果你想去和巨头竞争,不要迎头而上,而是找到一个新的角度,去边缘市场,因为那里你才有优势。
他讲了一个例子。当出现第一个蒸汽机的时候,大家都嘲笑这些蒸汽船,觉得它没有效率、经常出故障、成本又很高,像个小玩具一样滑稽。但是,它有一个优势是帆船不具备的,可以逆流而上。
事实上,在过去五十年,那些伟大的破坏性产品,几乎都是起源于边缘市场,刚出来的时候,都很烂……
当初乔布斯创办苹果的时候,想拉惠普的沃兹入伙。
乔布斯说,“出来和我一起创业吧!”
沃兹回答道,“我在惠普工作期间和你一起研发出这个东西,这时候出来好像不道德。等我先拿Apple原型给老板看看。”
惠普的老板看了东西之后,当然是丝毫不感兴趣,他说,“小玩意儿,就像业余无线电那样,只有技术迷才会感兴趣。”
现在我们可以再问自己一遍,伟大产品背后的力量是什么?边缘。
那么,为什么创新总是发轫于边缘?这是偶然现象,还是底层规律?
存在是一,“不圆满”造就“圆满”
在此,我想引入王东岳的递弱代偿原理来进一步分析。
王东岳最重要的理论四个字,递弱代偿,即整个宇宙的存在度和生存度一直在递弱。而因为你的生存度递弱,所以不得不由更高的能力来代偿。
通常我们认为,由于科技和文明的发展,人类取得了今天的一切成就。所以,我们将自身能力的提高作为“因”,而王东岳却认为,这个“因”其实是结果。实际情况是,因为你的生存度下降了,所以不得不引入更高的能力,才能活下来。于是,“因”变成了“果”,“递弱”变成了第一“因”。
那么,“递弱”如何“代偿”呢?
想象一下,整个宇宙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完整的还是分散的?最开始的时候,宇宙是完整的“一”。古希腊哲学家巴门尼德认为:存在是一。随着生存度下降,生命不得不“自己代偿自己”。代偿的形式,就是“分化”。
如果你进一步思考,生产力水平是如何进步的?通过分工。随着社会分工的不断细化,生产力水平越来越高。所以,王东岳说,“递弱代偿就是一个分化代偿的过程。分化代偿只能建立在不圆满的基础上,只有不圆满才需要代偿。”
现在回到商业情景里。我们原以为:主流市场有很多资源,必定前途远大。恰恰相反,正因为你什么都有了,就停滞不前了。但是,如果你处于边缘区域,必须分化才能够生存,这时候就会有一个力量推动你往前走。
分化代偿在商业中就体现为边缘创新。
但不仅仅在商业,边缘分化是一个大尺度的简一律。生物进化,科学革命,经济创新,都是“边缘分化”。
人类是怎么演化出来的?
我们通常可能认为,第一个单细胞生物出现在35亿年前,经过一步一步演化走到了今天。但恰恰相反,人类的演化是非连续性的。
最早的人类是鱼,其中有一些鱼爬上岸,成为爬行动物。从鱼到爬行动物中间,其实是非连续性的,它是从一个边缘分化出来的。然后,爬行动物演化成哺乳动物,哺乳动物演化成灵长类动物,灵长类动物演化成直立人,直立人最终蜕变成智人。
从智人到今天,匆匆20万年,这在整个35亿年的生命历史中,不过是“侧枝盲端”。
而侧枝分化速度越来越快;越后进化的侧枝生存周期越短。从大历史角度来看,单细胞生物35亿年,多细胞动植物5.7亿年,恐龙1.6亿年,哺乳类动物7000万年,直立人距今300万年,我们智人只有区区20万年。
所以,非连续性,成为常态。
科学是怎么进步的?
再说到科学,是不是从原有的科学之上连续性改良而来?
传统观点认为:科学进步标志是“前仆后继地逐渐逼近真理”,后出现的科学一定比之前的科学更好,更接近真理。
然而,美国物理学家、科学哲学家、科学史家托马斯 ·库恩认为,“科学革命的进化过程不朝向任何目标。而且前后代科学家之间不但不是继承,而是革命。”
什么是革命?革命并非是一种朝向预定目标的进步,恰恰相反,它通过背离那些遭到重大困难的先前的世界框架而进步。
换句话说,原来的科学世界观被固化在原地后,新的科学只有从里面分杈出来、才能进步。如果沿着原来固定的世界观往前走,最后只能走到盲端。
只有分化,才能产生新科学。西方如今的主流世界观全部都是对既有主流世界观的分化产生。
第一个主流世界观——亚里士多德,通过的教会、学校固化下来,占据西方主流世界观2000多年时间。第二代是牛顿,牛顿推翻了亚里士多德世界观。然后,达尔文推翻了牛顿世界观。
越往后时间段越短,斜率越陡。所以,当你在一个大尺度里看小事物的演变时,你才能明白其中缘由。就像王东岳所说,”人类文明一切进步,都源于逻辑变革“。
经济是怎么发展的?
创新不是在同一条曲线里累积性增长、渐进性改良,而是从一条曲线变革为另一条新曲线。大家都知道这是熊彼特的名言,他认为:不管把多少马车连续相加,也绝不能得到一辆汽车。
所以,你不能在主流经济结构里渐进性进步,而是需要分化出一条曲线才能进步,这就是非连续性创新。第二曲线会带来十倍好,而第一曲线只能取得10%存量性进步。
从大尺度看,整个宇宙就是一种边缘分化;从经济学角度,就是颠覆性创新。颠覆性创新之所以可能,是因为整个宇宙有一个现象——主流产生盲端,只有侧枝分化才能有新的发展。而你,恰好出现在了侧枝的里边,你之所以赢,是因为顺应了这个新的趋势。
那么,我们为什么要创新?为了增长,为了生存。
随着生存度日趋下降,不创新就不得活。
从宇宙来看,因为弱化,所以分化。变异就是分化,变异才能延续存在。创新就是分化,分化才能延续生存。
《规模》这本书的结论和王东岳《物演通论》的结论异曲同工。王东岳认为,愈原始愈简单的物态或物种,它的质量分布愈广,存在时间愈长,亦即衍存稳定性愈高;愈高级愈复杂的物态或物种,它的质量分布和存续时间均呈递减趋势,其异变速率也愈来愈快。
而张江教授在讲《规模》时提到,一条曲线上的指数式增长必将由于临近奇点而崩塌,通过创新重启增长曲线,实现曲线转换,创新与曲线转换的发生必将越来越快。
第一曲线奇点临近,即将崩溃。此时,我们必须分化出第二曲线。第二曲线逼近奇点,怎么办?分化出第三条,第四条,第五条,分化速度越来越快……
在工业化时代,每个人都学习管理能力。如果你不学习,就会在与别人竞争中一败涂地。但如今,如果你不学习创新能力,你就不得活。就像《规模》所提到的,人们不仅是在跑步机上跑步,而且还会不停地跳到更快速的跑步机上奔跑!
所以,所谓新的创新,新的科技,新的文明,是由于我们生存度的下降,不得不的一个行为。
人类的终点是什么?
那么,面对人类今天的这个局面,终点在哪里?
按照《规模》这本书的观点,你会逐渐逼近奇点,然而直奔奇点而去。
所有伟大的思想家都是悲观的,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日常生活就悲观了呢?NO!正是因为有了死亡这件事情,才使我们更加珍惜生命,更加珍惜我们今天的生活和商业。